既不相識,為何相救

女子,相差怎麼如此之大呢,大傢夥兒說是不是啊。”眾人皆跟著附和,為首言語的是吏部侍郎的嫡妻,在京城女眷當中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長公主聞言,微微一笑道:"承蒙諸位謬讚,這個孩子選本宮做她的孃親是本宮的福氣。今日能得各位賓客前來祝賀,實乃本宮之幸,尚書府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望眾人見諒。”眾人聽了這話又對著楚瑤一番誇獎。長公主看著奶孃懷裡熟睡的楚瑤,時不時摸一摸楚瑤紅撲撲,肉嘟嘟的小臉蛋,露出欣慰而溫柔...-

十四年時間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夏意深濃,樹影婆娑,蟬鳴如詩。

楚瑤乘坐著尚書府的馬車走在前往國安寺的山道上,道路崎嶇,馬蹄急踏,車輪發出“吱呀”的響聲。

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

楚瑤和貼身侍女傾畫坐在馬車裡麵。前麵的兩個馬伕架著車,後麵跟著三四個小廝。

楚瑤每年夏季都會去國安寺一次,為孃親,爹爹和懷瑾哥哥祈福,以求一年內的平安順遂。

懷瑾哥哥---衛懷瑾,是皇上和皇後孃孃的嫡子,從小就受到萬千寵愛,風光霽月。兩人同歲出生,與楚瑤相伴長大。懷瑾隻年長楚瑤六個月,自小形影不離,兩人感情特深厚,旁人覺得呢這太子之位非衛懷瑾莫屬,而楚瑤呢又是內定太子妃,也就在心裡默認兩個人是娃娃親的關係。

馬車中,傾畫對著楚瑤嘰嘰喳喳的說著東又說著西。

“郡主你餓不餓,要不要些吃食?”

“郡主你渴不渴,要喝些茶水嗎?”

“郡主,你聽那個鳥兒叫聲竟如此好聽!”

傾畫拉開馬車的簾子,對著楚瑤興奮說著。

“傾畫,你能不能安靜會兒,我不俄也不渴,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吃吧!”

傾畫聽到此話,嘿嘿的笑了,知道是自己話多,郡主嫌煩了,立刻閉了嘴。

楚瑤對待下人寬和,特彆是貼身侍女傾畫。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主仆情深。在楚瑤心中,傾畫更像是妹妹一般親厚。

“籲--”

隨著馬伕的一聲,便停在了國安寺大門前。

入門冇走幾步,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啊,郡主下雨了,快走!”

傾畫眼看著楚瑤被淋濕了,趕緊回馬車給楚瑤打了傘。

“冇事,傾畫,我們快些走”

“可是走到那,郡主的鞋襪可就濕了”

“那便向住持借一間廂房換一下,我們趕緊走吧”

“奧,好”

不一時,楚瑤就帶著傾畫進了國安寺,入了檀香殿。

入殿後,在住持帶領下,順利完成了祈福。

“住持師父,我們郡主的鞋襪在來的路上濕了,可否借一間廂房,換一下鞋襪” 傾畫眼看著楚瑤祈完福,急忙說著,生怕楚瑤著了涼。

“阿彌陀佛,施主請和我來”

住持引著楚瑤和傾畫前往廂房。 “麻煩住持了,多有叨擾”楚瑤道謝著。

轉眼,楚瑤和傾畫跟著主持來到了後院廂房。

“施主請便”

住持說完轉頭就走了出去。

廂房內一床一桌,兩把椅子,乾淨整潔。

“郡主要不我們在這等雨停了再走吧,你吧,你彆著了涼”傾畫很是擔心。

“行,那就多待片刻”

“郡主你冷不冷,冷的話奴婢把衣服給你!”

“不冷,你家郡主哪有如此虛弱”

“啊-啾”

傾畫卻在此刻打了一個噴嚏。

“你看你,快過來坐著,彆著涼了”

楚瑤看著傾畫的樣子,笑對她說,拍了拍旁邊的床,示意她過來坐。

傾畫也不好意思的坐在了楚瑤旁邊。

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因著無聊,在屋內聊著這兒,嘮著那兒。

片刻後,雨停了。

就在他們兩個剛走出門時,遠處傳來一陣陣打罵之聲。

“傾畫你聽,哪傳來的?”楚瑤疑惑。

“郡主,我們快走吧,可彆多管閒事!”傾畫擔心道。

楚瑤不聽,非要去一探究竟。

楚瑤領著傾畫就循聲而去,來到了柴房,在牆後躲著準備一探所以。

循聲而看,見一群小廝在圍著一個人,對著他打罵。

遠遠望去:此人衣衫襤褸,頭髮淩亂,麵目塵垢,滿身汙泥,好似一個乞丐。

“你個雜種,竟然敢偷東西!”為首的小廝罵道。

“我冇偷!你們憑什麼打我!”

躺在地上的人,據理力爭道。

“哈哈哈,憑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問老子憑什麼?不管你今日是偷,還是冇偷,老子都要打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小廝手中拿著皮鞭,鞭子打到了那個男子胳膊上,男子哼唧一聲,頓時出現一道紅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楚瑤見此,顧不得什麼就要跑去阻止,她從小就受其母長公主教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時怎忍心如此場麵。

“哎,郡主,你乾什麼!”

傾畫眼瞧著楚瑤跑了過去,她不能讓自己家郡主受欺負,拿起來旁邊的長棍,也跟著跑了過去。

眼看著鞭子還要落下。

男子看著鞭子,眼神充滿恨意。

此時楚瑤用手攔下了那一記鞭子。頓時手心出現一道紅痕,麻麻的,楚瑤在心裡忍著痛。

“住手!”

楚瑤大喊。

楚瑤站在了那個男子身前,將他罩住。 男子見鞭子冇有落下,眼前多了一個女子,心裡想:何人居然幫他?

“你是誰?敢管老子,小姑娘,勸你老實的滾開,要不然……”

“哼,你們敢動我?知道我是誰嗎?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楚瑤眼裡充滿著不削,確實,滿京城還無人敢動她。

小廝們被楚瑤的話嚇到了。

這時傾畫拿著棍子過來,惡狠狠的對著他們說道:“你們還不趕緊退下,你們可知在你們麵前的是長寧郡主!”

小廝們聽到“長寧郡主”立刻被嚇得屁滾尿流,腿軟地跪下了。

試問京城之中,有誰人不知長寧郡主,身份尊貴,堪比皇子,又是內定太子妃,誰敢惹她,那就是不要命了。

“是小的們,有嘴……阿呸,是有眼不識泰山,汙了郡主的眼我們這就退下,這就退下!”

小廝們立刻麵麵相覷的跑走了。 楚瑤回過頭,對著男子伸出了相助之手

“你可有事?快起身吧!”

男子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有人幫他,眼前的女子,容貌絕色,笑的溫柔,特彆是眼角下那顆紅色淚痣,奇異卻驚豔,好似一束光,穿透了他的心。

“多謝”男子冷冷回答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不必如此客氣,你……你的傷怎麼樣?”

楚瑤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十分擔心。“無礙”

“都流血了,你跟我們進去,我給你找些藥,不然傷口必定惡化”

楚瑤看著那駭人的傷口,頓時心也疼了起來。即使這個人是陌生人,她也看不得這般傷。

“郡主,你……他身份不明,你……” 傾畫在楚瑤耳邊輕聲說著。

“傾畫,你看他的傷,忘了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

“可……唉!”

傾畫拗不過楚瑤,隻能被迫同意。

“傾畫,你幫著去和主持要一些傷藥”

“是,我的好郡主!”

傾畫小聲回答著,回過頭去歎了口氣,冇辦法,她家郡主就是這麼心地善良,一個乞丐不如的,都要救,這可如何是好。

楚瑤看著男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剛要去扶。

“不必,男女授受不親”男子斜過身拒絕了。

楚瑤心想:她一個女子都冇在乎這些,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在這種時候在乎男女授受不親,真是怪哉!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你坐下吧!”楚瑤看著在屋內捂著傷口,不知所措的男子。

“多謝!”依舊冷冷的。

屋裡寂靜無聲,楚瑤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剛纔太過緊急,冇有仔細打量過這男子,現在來看,這男子臉色蒼白,眉星劍目,眼底皆是淡然冷漠,看著男子的背影竟有些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似乎像懷瑾?楚瑤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叫什麼?”楚瑤問。

“冇有名字”男子淡淡回答。

“他們打你為何不反抗?”

“習慣了”

楚瑤愣了,什麼叫習慣了?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的手……”

男子此時注意到了楚瑤手上那一抹紅痕,落在女子白淨的手心處,格外明顯,觸目驚心。

“冇事,小傷”

楚瑤把手往後藏了藏。

就在楚瑤還要說什麼時,傾畫回來打破了這一局麵。“郡主,給,上好的金瘡藥!”

楚瑤接過藥,放到了男子手上,

“給你,治你的傷,用不用我……”

“不用,多謝”男子立刻拒絕。

楚瑤心想:這個男子真的是冷漠!他的眸子裡好似鑲嵌著一塊寒冰,目射寒光。

“郡主,我們該回府了,要不然公主殿下該著急了!”

楚瑤想著確實在這兒耽誤了許多時辰,再不回府,估計她的孃親就要帶著一隊人馬殺到國安寺了。

“行,那我們趕緊回府吧”

楚瑤剛要轉身走,卻突然想到什麼,立刻回頭扯下了腰間的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公子,相見即是有緣,今日的相救,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玉佩就留給公子,會有用的,願公子早日脫困,步步順遂”

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是祖母送她的十三歲生辰禮物,應該會值很多的銀錢,會幫助到他的吧,楚瑤心想著。

說罷,楚瑤走了。

留下男子一個人望著楚瑤離開的背影,心裡暖暖的。走到桌子前拿起那還有女子餘溫的玉佩,男子怔住,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關懷相助。這女子怕不是傻,既不相識,為何相助。這種感覺真奇怪,為什麼他的心會為此所打動,傷口也冇那麼疼了,心中回憶著那女子的音容……

另一邊,楚瑤和傾畫慢慢下了山,出了國安寺。

“郡主你真是心善,今日這個陌生人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郡主你能不能顧些自己,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傾畫可怎麼辦” 眼看著傾畫就要哭。

“打住,傾畫我冇事,你看你家郡主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楚瑤把手上的傷藏在了袖子後,她不想讓傾畫知道。她要是知道,必定哭鼻子,自小就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受傷,傾畫卻哭得比她還慘。

“我們趕緊回府吧!”

“好,郡主!”

聽說回府二字,傾畫打心眼裡高興。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幾個時辰後,回到了府內。

剛到府門口,馬車中的楚瑤就聽到了馬車外麵的一聲:

“瑤兒”

-一個人,這傷就是救他時留下的!”楚瑤趕緊安慰道。“救人?那這傷可是國安寺的人打的,瑤兒你等著,我這就帶人去……”衛懷瑾眼看著就要騎上馬。“哎呀,懷瑾,我冇事,真的”楚瑤立刻拉住懷瑾,還特意把手,在懷瑾麵前擺了兩圈。楚瑤極力說著自己無事,本來自己就不想讓懷瑾知道,從小到大,她被他保護的太好了,不準任何人欺負。記得八歲那年,她因林將軍之子林玨落了水,懷瑾得知,第二日竟拿著劍,大鬨了將軍府,非要砍林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