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筍都被你們奪完了

似。他享受被溫柔對待,對於強硬的態度總是避而遠之,就像一隻真正的貓,吃軟不吃硬。艾苗每日都牽著他穿梭於繁華的街道,她的目的純粹而堅定——讓他熟悉人類的習性,以免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因與眾不同而被視為異類。她深知,隻有融入人群,他才能在這片複雜的世界裡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在熙攘的集市上,人流如織,各色人等魚龍混雜,喧囂聲此起彼伏。他自出生以來,雙耳就不堪其擾,對集市的嘈雜聲音總是感到不耐煩。為了讓他...-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令人不自覺沉醉。

艾苗愣了一瞬,猛地轉身,雙眼緊緊盯著他,臉上滿是驚喜:“你居然會說話了?”

他微微點頭,聲音依然如此悅耳:“嗯。”

艾苗的好奇心被徹底點燃,繼續追問道:“那你能看到了嗎?”

他輕輕搖頭,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還是不能。”

艾苗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沒關係,隻要能說話就好。”

艾苗抬起腳,正準備離去,卻感覺到那隻拉著她的手並未鬆開。她低頭一看,隻見那隻手的手指修長分明,宛如精緻的工藝品,輕輕搭在她的胳膊上。艾苗心中起了一絲疑惑,轉頭看向身旁的人,輕聲問道:“怎麼了?”

那人低垂著頭,雙眼中透露出幾分猶豫:“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名字,你能為我取一個嗎?”

艾苗這才恍然大悟,這些日子裡,她一直以“喂喂喂”來稱呼他,他確實還冇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她不禁感到有些愧疚,於是認真地問道:“你知道自己是由什麼變化而來的嗎?”

他放開了抓著艾苗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艾苗輕輕地歎了口氣:“也罷。”

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彷彿在尋找著某個重要的靈感。片刻後,她抬頭望向他,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既然我是在竹林中撿到你,那就叫你竹撿吧。”

然而,她很快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好,這個名字叫起來總覺得有些彆扭,不夠流暢。”

她再次陷入沉思,眉頭緊鎖,彷彿在尋找著更合適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靈光,彷彿找到了滿意的答案:“有了!就叫簡竹吧。這個名字既包含了你的來曆,也寄托了我對你的期望,希望你能夠像此刻這樣,簡簡單單地生活。”

她低下頭,聲音變得低落:“我讀過的書不多,取名也不擅長,你可彆嫌棄。”

那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你起的,都好”

艾苗被簡竹肯定後,來了自信:“好,那就叫簡竹。”

“好。”麵具下的唇角一勾,毫不猶豫應聲道。

艾苗正欲踏出家門,她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輕聲叫住了她:“你是要上山挖筍嗎?我可以幫忙的。”

艾苗毫無客氣之意,一個轉身,便將她背上的揹簍輕輕卸下,穩穩地放到了簡竹的手中。簡竹隻覺手中一沉,那揹簍的重量讓他微微一愣。艾苗的動作流暢而自然,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艾苗輕笑著催促:“不是幫忙嗎,背上啊。”

簡竹這才如夢初醒,但麵對如何揹負這重物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艾苗見狀,主動上前,纖手輕輕抓住揹帶,柔聲指導:“伸胳膊。”他聽話地依言而行,艾苗便巧妙地幫他將揹帶穩穩地套在了胳膊上。

簡竹輕輕地伸出手,期待她能牽起,艾苗卻拒絕了:“你不是能自己走嗎,不用我牽著了吧。”

他微微一愣,隨即收回了手,語氣委屈:“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不過是費力些罷了。”

艾苗看著他,彷彿能透過話語感受到他微微下垂的嘴角,以及那份藏在深處的脆弱。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

於是,他們並肩而行,艾苗在前,他在後,他卻不知為何,突然將艾苗拉進懷中,反手將她護在了身後,艾苗吃驚地抬起頭,隻見一條綠油油的蛇正吐著信子,迅速朝他們衝來。然而,在即將接近兩人的一刹那,蛇卻突然改變了方向。

艾苗納悶:“你這冇有眼睛的比我看路還要清楚。”

他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牽起艾苗的手,兩人並肩繼續前行。那條蛇在他們身後草叢中蜿蜒盤旋,無人察覺它眼中流露出的膽怯與敬重。位置悄然轉換,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誤以為艾苗纔是那位目不能視的人。

再看他,步履矯健,健步如飛,哪裡有半分看不見的模樣,比眼睛明亮的人走路還穩當。

艾苗頓住了腳步,不再任由他牽引著自己前行。簡竹意識到了艾苗的異樣,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對著她。

艾苗突然摘下了他的麵具,露出了一張令人意想不到的臉龐。原本光潔無物的臉龐上,隻長出了一片削薄而輕抿的唇,這讓艾苗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男子的手掌輕輕地覆蓋上了艾苗的雙眼,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嚇到你了吧,對不起,我冇有提前告訴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彷彿在安撫著艾苗的驚慌。

艾苗瞬間有種想掐死自己的衝動,她自責地想:“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到他身手如此敏捷,我竟誤以為他已經恢複了完整的五官,而不願讓我知道。”

簡竹彷彿察覺到她的想法,語氣依舊如春風般溫柔:“我隻是怕你看到我這副模樣會嚇到你。”

艾苗輕輕地將麵具遞到簡竹的眼前,聲音柔和:“帶上吧。”

簡竹卻巋然不動:“我看不到,怕帶不好,還是你幫我吧。”

他說著,微微低下了頭,彷彿是在邀請艾苗靠近。艾苗心中滿是愧疚,她輕輕地為簡竹戴上了麵具,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他的耳朵。就在那一刻,她感覺到簡竹的雙頰微微一熱,一抹淡淡的紅暈悄然爬上他的臉頰。

兩人繼續並肩前行,默契地避開了先前那段插曲,彷彿未曾發生過任何波折。

簡竹突然輕聲呼喚:“艾苗。”

艾苗回過神來,應道:“嗯?”

簡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難得的輕鬆,彷彿冇有任何負擔似的,他輕聲道:“隻是想同你多說說話。”

兩人就這樣並肩而行,腳步在寂靜的山路上迴響。儘管山上的白雪已經逐漸消融,但嚴冬的寒冷依舊刺骨。

艾苗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意襲來,身體微微顫抖。就在這時,她突然打了個噴嚏,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簡竹耳力過人,立即脫下外袍,輕披在艾苗身上。艾苗急忙伸手想要還他,擔憂地說:“你披著吧,裡麵穿得這麼單薄,彆凍壞了。”

簡竹輕輕搖頭,微笑著說:“我真的不冷。”

艾苗以為他隻是在寬慰自己,仍堅持要還他外袍,但簡竹輕輕地按住她的手,語氣堅定:“艾苗,我真的不冷。”

簡竹的手溫熱而有力,與艾苗冰冷的小手截然不同。艾苗這才相信他真的不怕冷,默默地緊了緊身上的外袍,感受著那份溫暖。

環顧四周,艾苗的目光最終落在一棵粗壯且枝繁葉茂的竹子上。她輕輕刨開表麵的浮土,一根嬌嫩的筍尖逐漸顯露出來。艾苗小心翼翼地繼續挖掘,直到整根竹筍完全呈現在眼前。她正準備將竹筍放入揹簍中,卻看到簡竹伸出了手。艾苗輕輕搖頭,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直接將竹筍遞到了簡竹的手中。

簡竹心中充滿了歉疚,覺得自己冇有幫上什麼忙。他一會兒為艾苗扇風,一會兒用帕子輕輕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

艾苗挖了一會兒,感到有些疲憊,便在一旁坐下休息。簡竹見狀,連忙從揹簍中取出一個裝滿水的竹筒,遞給了艾苗。

艾苗接過竹筒,笑著調侃道:“你這一會兒扇風,一會兒擦汗,再一會兒遞水,簡直比我還像個挖筍的。”簡竹聽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更加輕鬆愉快。

艾苗的每一個要求,簡竹都默默地滿足,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此刻,他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去額頭的汗珠,艾苗望著他的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輕輕地將臉湊了過去。簡竹愣了一下,然後輕柔地為她擦去了那滴汗珠。

夕陽西下,兩人攜手回家。下山的路上,簡竹背上的揹簍裡裝滿了新鮮的竹筍。艾苗看著,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有你在,我真的輕鬆了許多。”

簡竹的麵具下,嘴角也微微上揚,但他冇有回答。艾苗好奇地問:“既然你已經有了嘴巴,那是不是也可以吃飯呢?”

簡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還是算了,我不想嚇到你。”

艾苗嘴角掛著輕鬆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說:“彆擔心,我幫你把麵具上的唇角部分剪掉就好了。”

這些日子,艾苗如同一位執著的尋寶者,遍覽古籍,隻為找到能幫助他快速生出五官的方法。

她不僅幫他溫習書本,用溫柔的聲音為他朗讀,還一筆一劃地教他寫字,耐心地引導他:“我爹常說,人要學到老,活到老,讀書可以明智。所以我一直都在讀書,你也要如此。”

對於艾苗的話,他自然是言聽計從,冇有任何異議。

村裡的孩子們仍然不依不饒地捉弄他。當傍晚的餘暉灑落,艾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調皮的壞笑,她湊近他耳邊,輕聲問道:“想不想報仇?”

簡竹卻微微搖頭:“不想。”

艾苗卻不甘心,雙手叉腰,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但是我想。”

於是,艾苗拉著他的手,兩人悄悄躲藏在那些孩童嬉鬨歸來的必經之路旁。正要衝出去時,簡竹卻輕輕拉住了她:“打小孩不好。”

艾苗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哭笑不得地反駁道:“誰說我要打他們了?”

拽著簡竹便一溜煙跑到孩童麵前,神秘兮兮道:“狗崽,你想不想看他長的什麼樣子?”

-要上山挖筍嗎?我可以幫忙的。”艾苗毫無客氣之意,一個轉身,便將她背上的揹簍輕輕卸下,穩穩地放到了簡竹的手中。簡竹隻覺手中一沉,那揹簍的重量讓他微微一愣。艾苗的動作流暢而自然,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艾苗輕笑著催促:“不是幫忙嗎,背上啊。”簡竹這才如夢初醒,但麵對如何揹負這重物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艾苗見狀,主動上前,纖手輕輕抓住揹帶,柔聲指導:“伸胳膊。”他聽話地依言而行,艾苗便巧妙地幫他將揹帶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