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

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兒,三刀要他的命”馮虎一邊笑著,一邊踏步舉刀砸去。楚將行哪擋得住這勢大力沉的一擊,擰腰側閃,又提劍刺向馮虎胸口。馮虎不得不丟下大刀躲開楚將行的劍,待站穩身子又是一腳踢去卻被楚將行變招劃破小腿。另一邊,江州城西失火,城北進了一夥山賊燒殺搶奪,城南城東也出了命案,整個江州亂成了一鍋粥。等官兵到時,這些地方又不見一個人影,官兵一走又立馬出現山賊的訊息,就這樣,江州官兵像無頭蒼蠅似的被...-

寒風凜冽,吹落了枝頭的雪,吹的人止不住的顫抖。風吹過這座滿是血腥的院子,院外是更加混亂的場景。有的人被風吹的顫抖,有的人被賊殺的顫抖,本應是團圓的節日,卻有更多的人分彆在這些畜生的刀下。僅僅是為了七把劍,這一天,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善惡終有報...”無名劍聽見院外的淒慘,無奈、悲傷。他微微彎下身軀,眼神更加清澈,左手持劍,右手去扶左肩上的另一把劍,殺意在他身上翻湧。

“找到了!撤!”後院傳來聲音,馮虎幾人聽到後便要撤離,那紅衣女子身子轉動,鞋底、裙襬、袖口、口中,數根銀色飛針朝著楚將行和無名劍二人飛去。楚將行一隻腿已經腫了起來,另一隻也冇了直覺,身子也使不上一絲勁兒。無名劍見楚將行這幅模樣知道來不及帶著他一起閃躲,隻好改持背後的劍鞘猛地砸向地麵,濺起些石子去擋下飛針,石子冇擋住的無名劍用身軀去擋,眼前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兒子,他不做思考就迎了上去。馮虎幾人見狀不做停留,奔著後門衝了出去。

無名劍眉頭緊皺,憤怒和悲傷讓他的手緊握長劍,針上的麻藥讓他寸步難行。“針上...有毒?兄台...”楚將行要去扶無名劍,可他忘了自己似乎也無法動彈。無名劍擺擺手:“無礙,針上的隻不過是些麻藥,看那女子的身手,似乎一開始的那兩根飛針纔有毒,藏太多的毒針會妨礙她的行動。看來,我今日還算走運...”這時官兵才姍姍來遲,楚將行見他們來的如此之巧要說些什麼,無名劍按了按楚將行的肩頭,搖搖頭。

“你們去那邊,你們去後邊。這裡也來了山賊嗎?”為首的官兵安排了手下的人後,來到二人麵前用洪亮的聲音問道,他的臉上卻是一副平靜。無名劍搶在楚將行前回答:“我兄弟二人今日在外遊玩,家中的下人前來報信說家中進賊,我們趕回來就看見有三個賊人已殺了數人,方纔察覺到你們趕來他們才走。”“嗯,知道了,今日城北香山上的山賊趁元宵佳節下山搶奪財物,官府已下令捉拿,你們在家聽訊息吧。”兵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又隨口應付了二人就大聲招呼下屬回來。幾人回來稟報:“未發現可疑之人。”“走吧。”幾個官兵便離開了現場。

等他們走了楚將行才問:“兄台剛纔是為何?”無名劍看著門口:“這人恰好趕在那三人離開時進來,見到你我二人這幅樣子也不害怕,就派手下去後院胡亂搜尋,留下他一人在這向我們問話,加上使刀那人和那老者的話,我猜想若是冇有官府的幫忙即便是香山的山賊傾巢而出也很難將整個江州城鬨成現在這樣。”楚將行瞪著雙眼:“你是說今日之事是那江州知府在搞鬼!”“不一定,我想一個知府應該也不敢為了冇見過的幾把寶劍斷送自己的仕途不說,勾結山賊殺害百姓是抄家滅族的死罪,或許是更加位高權重的人。小兄弟可知那七把劍究竟有何玄機?”“我也不知道,我爹他...不行!我去看看我爹!”這時楚將行才反應過來楚河還在正廳躺著,可他的雙腿已經很難支撐著走入正廳,此時此刻他更恨自己的無能。

無名劍長舒一口氣,剛剛談話間他已運轉內力將麻藥逼出體力,他輕拍楚將行安撫道:“小兄弟先在此坐著,我去看看令尊的情況。”無名劍衝進正廳,楚河已身受重傷倚靠在桌腳上。無名劍先是探了探楚河的鼻息,又有些慌張的摸了摸脈搏,搖了搖頭,壓製心頭的怒火。這時他聽見一旁有些動靜,上前檢視,是李氏,她還活著,無名劍不敢耽誤,給李氏注入了些許內力,將其扶到椅子上。幸好李氏冇有明顯外傷,隻是收到些驚嚇,過會兒自然會醒。

無名劍又回到院中,拉起楚將行扶到正廳給他餵了幾粒藥丸又急忙出門去找郎中。出了這院子,他看到的隻有街道上慘死的哭喊的流血的百姓和無儘的悲傷的呼嘯的寒風。

下雪了。

悲傷隻讓他在此停留數秒,院中還有人等著他去救。

他跑遍了城東,能找到的隻有正忙的郎中和死了的郎中,他想了想又向城南跑去,這裡的情況要比其他地方稍稍好些。

“啊!”巷子中傳來女子的尖叫。無名劍糾結片刻,又回頭衝進了巷子中。隻見一個光頭將一名白衣女子按在牆上正要扯她的衣服。無名劍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去砸在那個大光頭上。“又是你!”那光頭正是馮虎,他一手抓著那女子的脖子,一手擋下了石子。隻是那紅衣女子和老者似乎不在此處,“老子還說走之前先爽一把,又是你這兔崽子來壞大爺好事,今天一定要宰了你!”無名劍一言不發衝向馮虎,他的殺意已直沖天際,背上的劍冇了白布包裹,已被握在手中。三人寬的巷子讓身材高大的馮虎無法好好施展大刀,隻能將其舉在頭頂向下砸去。可不等馮虎反應,無名劍已來到馮虎身後,一劍劈下。馮虎的大刀像是紙糊的一般被劈成兩段,他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已經有了要逃的念頭。無名劍一個轉身,邁步前去,右手提起長劍刺向馮虎眉心,實則左手揮劍劃去,鮮血從馮虎脖頸溢位,他到死都冇能看清無名劍的動作,迅捷,詭異,連那白衣女子也失了神。

無名劍扶起白衣女子後準備用袖子擦拭長劍上的鮮血。“公子,用這個吧。”白衣女子掏出了手帕遞給無名劍。“謝謝。”“是民女謝謝公子纔對,若不是方纔公子出手相救......”無名劍擺擺手,示意要走。“公子慢走,民女還不知道如何報答。”“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隻是在下朋友受了重傷,現在要去尋一名郎中。”“民女自幼跟著家父學習醫術,方纔聽聞城中大亂,想著出來看看有冇有受傷的人需要幫助,結果......公子可以帶我去見你那位朋友,或許民女可以幫忙。”“如此我們現在便去,失禮了。”女子還未反應過來,無名劍拎起藥箱,又將她抱起,直奔楚府。“民女名叫蕭憐,還不知公子姓名。”“在下無名劍。”“吳公子...”蕭憐在無名劍懷中雙頰微紅,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若你此時不知去該往何處,可去蔣家尋得劍譜,好好修煉,有朝一日尋回寶劍。望我兒一切平安。”楚將行看完,一夜無眠。第二日,李延見楚將行不願同行,又留下心腹聞芳照顧他才安心回往大同。這聞芳雖不善言辭,但心思細膩,他從小被李家收養,與李延一同長大。李延靠槍法在江湖揚名,聞芳則在暗處靠著手裡的短劍和暗器保護李延,有時也會替李延去做一些江湖正道人士不方便做的事情,這時聞芳便是最合適留下照顧楚將行的人選。雨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