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眼

前,警方已介入調查。”這則新聞報道內容詳實,很容易就吸引了一屋子警察的注意。隻不過,東京這麼大,每天案子那麼多,碰巧看見,知道個大概就行了。萩原研二轉頭……看見兩名公安警察微微蹙眉,像是不滿。等著大家都看完新聞,少年纔不急不躁的把電視關了。“咳。”目暮警官將眾人目光集中過來,對少年道,“鹽井君,我是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這兩位是今天負責記錄的警察:本間、有澤。我們今天要針對11月7日那天發生的爆炸案...-

11月的東京已經很冷了,偶爾會有一些降雨,不算大,隻是天空總不見晴朗,連空氣都潮濕凝重,街上出行的市民大多隨身帶好雨具,行色匆匆,心情不見得美妙。

剛剛抵達警察醫院的目暮警官在一樓碰見了萩原研二,看他笑眯眯打招呼的樣子,非常懷疑這是專門來堵他們——這小子為了公安在醫院裡佈置人手監視的行動可是明著暗著跟他打聽了很久。

“目暮警官,好巧。”

萩原研二還這樣說,站在廊下裝模做樣地抖了抖傘柄,轉頭跟目暮警官帶來的兩個西裝男人握手,“這兩位就是今天要進行證人詢問的公——”

“咳!”目暮警官猛咳了一聲,拚命給不老實的年輕警察使眼色,“咳咳咳,最近流感肆虐,萩原君,你也要注意多穿一點,彆著涼了。”

被打斷的萩原研二眨了下眼,冇能跟兩人握手,他也從善如流接著道,“前輩們工作辛苦。確實,入冬了,東京的天氣都開始變化無常了,前輩們也要注意身體,不要過於勞累。”

目暮警官睨過一眼,“萩原君。”

“在。”

“還請帶路,那位見義勇為的小朋友住在哪間病房?”

“這邊走。兩位前輩,上三樓的話走這部電梯比較快哦。”

“……”

按下電梯後,背對著另外兩人,目暮警官一把將萩原研二揪到旁邊,低聲道,“就算不高興,至少也得做個麵子功夫?”

得罪公安你很高興嗎?

認識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雙子星之一的萩原研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好脾氣,很受女生歡迎,至於其中究竟是他的社交本領也好,是天然熱忱也好,總之不會有今天這種……一句話三個坑的場麵出現。

“警部,這個陣仗可不是對證人。”

萩原研二有一張帥氣的麵孔,幽紫的眼睛專注認真,但凡被他如此注視的但凡是個女警,說不定真的會心軟。

但目暮警官就很頭疼了,“我跟你保證,隻是例行詢問,除了你和我,不會有人知道今天有誰參與了詢問。”

隨即又試圖講理,“那孩子剛剛失去雙親就消失人前,失蹤半年又突然出現在爆炸現場,不管誰看都很可疑對不對?”

目暮警官拍了拍年輕警官的肩膀,“萩原君,與其讓他們一直守在醫院裡,不如就在今天把隱患消除。”

說完,電梯也到了:

[叮——一樓到了,上下電梯請注意腳下,有序進出。]

“好了,走吧。”

又是提醒又是告誡,目暮警官勉強安心了一點,率先上電梯。

於是冇能看見後輩憂愁的神色一斂,收放自如,對兩個公安警察友善一笑,按下關門鍵。

感覺自己被演了·公安:“……”

三樓,四人剛到一間單人病房前,正撞見護士開門出來。

看清了護士頂著的一對熊貓眼,萩原研二怎麼看怎麼眼熟,這時,病房裡又追來一個瘦弱的身影,叫住了護士。

“永倉姐姐。”

幾人在門口停住,灰髮少年和熟悉的萩原研二打了個招呼,轉而對神情恍惚的永倉護士道,“永倉姐姐,你真的該去休息一下了。我問過浦井護士長,昨天就已經有外調的人手回來正式參與工作排班,你連值五天的夜班,上午還不休息的話,病人看到也會擔心你是否會出錯吧?”

見永倉護士猶豫,少年認真道,“永倉姐姐,你們總對病人說要勞逸結合,再重要的事,一時半刻無法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再急也是冇用的。還請去休息吧。”

“你怎麼知道……好吧。”永倉護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鬆下一口氣,“鹽井君,謝謝你的關心。撿回一條命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咕噥一句,她摸了摸少年蓬鬆的頭髮,“快回去吧,不要著涼。當心院長不給你批出院。”

“那可不行。”

提到這個,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搭在少年肩上,好似威脅不聽話的小孩,“就算醫院很照顧小鹽井,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對吧?”

“嗯……知道啦,萩原警官。”

再三強調要去休息後,少年和永倉護士告彆並將門外訪客們請進病房裡。

進屋後,萩原研二果然看見病房裡還有一個人,“小陣平。什麼叫‘撿回一條命’,小鹽井的傳言已經開始升級了嗎?”

雖然永倉護士聲音小,但聽力敏銳的拆彈警察還是聽了個清楚。

鬆田陣平起身跟目暮警官問好,表情很微妙。

目暮警官也問,“什麼傳言?”

緊隨其後的公安警察一個觀察病房環境,一個打量正給他們洗杯子泡茶的少年。

雖然公安給少年安排了嫌疑人監視套餐,但同時也給了他一個相當好的養病環境。

“就是小鹽井的傳言。”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輪流來醫院看望,顯然也很清楚,解釋說,“說是小鹽井住院的這幾天,除了我和……鬆田,隻主動和三個人搭過話。”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不跟其他人說話,是因為知道有人在監視嗎?

隨即又覺得多心,這孩子是單純的直覺係也說不定。

“一個是因為工作電話追到病床上試圖輕生的森園小姐,一個是因為家暴準備提刀砍丈夫的岡崎夫人,一個是被家人虐待後不得不送進醫院,結果還是被遺棄的佐久老先生。”

說著,他看了一眼少年,立刻注意到原本正在拿茶包沖水的少年莫名其妙動作一頓,傾瀉而下的開水都濺出了杯子。

嗯?

“然後就有了些傳言……”

鬆田陣平截住,“最新版本,鹽井有一雙‘能看破未來的死亡之眼’。”

第一次聽說的三人:“……報警了嗎?”

先不提這個莫名其妙的“死亡之眼”,就說一起職權騷擾案,一起故意傷害案,一起遺棄案,都到了差一點就搞出人命的地步了那群監視的同事倒是給他們上報啊!

一眼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的萩原研二用“已經全部抓起來準備起訴了”把他們準備報警搖人的手壓了下去,倒是很想給監視團隊說句好話。

不是他們對這種情況視若無睹,而是不管是誰看到少年和人對話,第一反應也不會覺得被搭話的人要死了/要去殺人了,聊完了也不會有被偵探說破犯罪手法之後的跪地悔恨流程。

見到閤眼緣的就聊幾句,不感興趣就自己待著,監視警員倒班製,又不是智商超絕的殺人犯,每個字眼都要摳出來研究。

知道了還發生過這些事,三人這才明白剛纔永倉護士莫名慶幸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被少年這麼誠懇的勸著休息跟突然被死神通知你快死了有什麼區彆?

倒是作為討論中心的灰髮少年很穩得住,端著泡好的茶一杯杯放在他們麵前,順便關掉當背景音的電視新聞,隻一眼,他忽然頓住。

暗暗關注的公安剛發現少年的右手始終冇有任何動作,想起醫院提交的報告……這下也被引著看去。

新聞就是正常新聞,主播神情嚴肅的為觀眾播報一起失蹤案:“……半個月前,位於米花市的一家知名醫藥公司的研究員今井先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失聯,至今仍下落不明。據瞭解,今井先生在該公司負責新藥研發,他的失蹤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

“……目前,警方已介入調查。”

這則新聞報道內容詳實,很容易就吸引了一屋子警察的注意。隻不過,東京這麼大,每天案子那麼多,碰巧看見,知道個大概就行了。

萩原研二轉頭……看見兩名公安警察微微蹙眉,像是不滿。

等著大家都看完新聞,少年纔不急不躁的把電視關了。

“咳。”目暮警官將眾人目光集中過來,對少年道,“鹽井君,我是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這兩位是今天負責記錄的警察:本間、有澤。我們今天要針對11月7日那天發生的爆炸案對你進行例行詢問,你知道吧?”

“嗯…首先確認你的基本資訊。”

“我叫鹽井滄,性彆男,十二歲,家住……現居於米花福利院。”

灰髮少年有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墨色很重,帶著點捉摸不透的冥暗。可他的年紀又實在太小,身形消瘦,臉頰上冇有一點肉,望著人的時候顯得很專注、認真且溫和。

的確不像是彆有用心的人——一直觀察著少年的公安注意著少年對答如流的表現不斷進行著評定。

初步詢問後,少年被問到了今天第一個重要問題:“鹽井君,可以告訴我們11月7日那天,你原本的行程是什麼嗎?”

來了。

公安立刻提起精神,等著少年的答案:

“——”

“我不知道。”

-被他如此注視的但凡是個女警,說不定真的會心軟。但目暮警官就很頭疼了,“我跟你保證,隻是例行詢問,除了你和我,不會有人知道今天有誰參與了詢問。”隨即又試圖講理,“那孩子剛剛失去雙親就消失人前,失蹤半年又突然出現在爆炸現場,不管誰看都很可疑對不對?”目暮警官拍了拍年輕警官的肩膀,“萩原君,與其讓他們一直守在醫院裡,不如就在今天把隱患消除。”說完,電梯也到了:[叮——一樓到了,上下電梯請注意腳下,有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