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己照亮自己,自己支撐自己,自己幫助自己。忽然,轟然一聲,城門打開了。那是天下最堅固的城門之一,絕不會這麼容易被攻破。是有人打開了城門。南宮春深望著窗外的火把,滿城的人民,遠處傳來了齊軍的攻城器械的聲音。她歎息了一聲:“他們都是我鼓動起來的,是我叫他們要一起戰鬥,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毒詩人站起來,舉起了右手,前所未有地嚴肅地說道:“我申請彈劾你。”鐵公雞也伸出了右手:“我附議。”金陵衛都督下麵有兩...-

窗外暮色如鐵,屋內燭火如水,梁西川看著站在視窗的蓮花生。

她容貌普通,臉上還有點點麻子,但是她的眉眼散發出一種光芒,淡淡的,幽微的,不奪目,但是很有力量。

她的聲音在暗夜裡響起,也是幽微的:“你左腿受過傷,去過江南潁川,在那裡遇見了情人。他教了你‘斷流劍法’。嗯,他是潁川庾氏的公子……你為了掩飾這種劍法,險些走火入魔。然後,你殺了他……”

“不,不是餓……餓不想殺他……餓不是故意滴,不是故意滴……”梁清清嘶吼著,舉起右劍刺了過去,蓮花生輕輕躲過。

梁清清再刺,卻被梁西川擋住了,沉聲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蓮花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梁西川跟前,恰好將梁清清擋在梁西川側後方。

梁西川看著她的動作,心想,真是一個狡詐的人。

明明打贏他妹妹毫無懸念,然而,為了節省力量,也為了隱藏實力,不顧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龐大組織的首領,寧願躲在他背後。

她的謹慎到了可怕的地步。

梁西川兄妹二人臉色凝重了起來,看著她,神色複雜。

燭火將儘,天光將亮。

“你左手手腕上有一圈印記,那是江南潁川郡的‘碧玉鴛鴦鐲’留下的痕跡。江南的年輕人都會送‘碧玉鴛鴦鐲’作為給意中女子的定情信物。但是,隻有潁川郡的鐲子寬一寸一。”

“鐲子是一對,男女各一隻。工藝極其繁雜,需要把金絲鑲嵌在碧玉翡翠上,做成鴛鴦的形狀。戴上的時候使勁按壓在手腕上,直到按壓出血來,留下鴛鴦的印記,永不消退。你看看她手腕上的痕跡,是不是有鴛鴦的痕跡。”

梁清清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眼淚落到手腕上,那裡有一圈凸起的痕跡,仔細看來,是一隻拉長做細了的鴛鴦形狀。

蓮花生繼續說道:“她之前砍了我一劍,那一劍裡麵帶著‘斷流劍法’的‘長河有涯’,那是潁川庾氏的獨門劍法。而早在十年前,他們就已經被齊國權臣溫仁安儘誅。”

天光漸漸透亮,晨光從紙窗透進來,三個人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蓮花生的臉一半在晨光裡明亮,一半在陰暗裡晦暗。

梁西川看著她,問道:“那你如何認定是舍妹殺了他?”

蓮花生看著梁清清的手腕,歎息道:“你可知道,‘碧玉鴛鴦鐲’為何能在手腕上留下那麼深刻的印痕,而且永不消退?其實,那是因為加了‘紅娘蠱’。”

梁西川看著蓮花生,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蓮花生看著梁清清的手腕:“蠱蟲是一對,下在兩個人身上。如果其中一人死去,印痕會慢慢消散,最後隻留下淡淡的緋色;如果雙方同意分手,則印痕慢慢消散,不留任何痕跡;如果其中一人殺死另外一人,則印痕上會留下永遠不散的血痕……”

梁清清如受重擊,神色劇顫,忽然蹲了下去,抱著頭,哭喊道:“不是餓,不是餓……是他主動要求餓殺了他……他中了劇毒,活不了多久了……餓不想讓他受苦……”

梁西川看見她手腕上的血色印痕,很深,很細,像是畫了一道紅線。

梁西川看著蓮花生,身上的殺氣漸濃:“那麼,你還看出什麼了”

蓮花生看著他,笑道:“就算我看出點什麼,也不能說,說了你豈不是會殺我滅口?以一敵二,我可打不過你們哦。”

她的眼神帶著些微的調侃:“何況,陣眼柱在你們手裡。我還要求你們呢。”

梁西川坐在輪椅上的手有些微的痙攣。

然後,他拿起了胡琴,梁清清拔出了劍:“你咋曉得?”

蓮花生負手笑了起來,一直暗淡的雙眸驟然大亮,整個人忽然煥發出鋒銳之氣,像是利劍出鞘,她轉身從視窗躍了出去,輕盈得像飛花一般。

兩人趕緊追了出去。

然而當他們追到城牆上的時候,看見眼前的景象,卻目瞪口呆!

天空漸漸染成了血色,全城忽然起了一陣陰風,淒厲地吼叫著,令人寸步難行。

夜幕之下,城下一射之地以外的齊軍大營,緩緩往後退去,不過片刻,大軍離開了鬼蜮!

城樓上的守軍歡呼雀躍道:“齊軍退了!齊軍退了……”

梁西川看著那個站在箭樓上的女子,她雙手張開,閉著眼睛,像是啟動了什麼神秘的法術。

夜幕掩蓋了她的容顏,隻看見身材窈窕,衣袂飄然若飛。

一個士兵衝過來報:“稟世子公主,齊軍退到指峽了!”

指峽離此百餘裡,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三個月以來,齊軍第一次退了。

一退百裡。

兩兄妹對視一眼,趕緊往箭樓而去。

蓮花生卻忽然口吐血鮮血,往後一倒。

梁西川推著輪椅過去,想要接住她。

蓮花生卻支撐住了,勉強說道:“陣眼柱隻能由南宮世家的人開啟,如果其他人強行開啟,輕則殘廢,重則殞命。世子,你是兩年前坐上輪椅的,對嗎?”

梁西川兩年前得到陣眼柱,試圖啟動非攻陣,結果遭到反噬,雙腿受了重傷,隻能坐在輪椅上。

噗嗤一聲,春深嘔出一口血來,臉色慘白如死,正好倒在梁西川懷裡。

“傳太醫!快,快……”

-的畫嗎?”其餘人趕緊找藉口離開。南宮春深看著他衣衫單薄,有些心疼,站起來走到南宮月夜跟前,牽著他的袖子:“走吧!廚房有點遠,我怕你會找不到地方。”南宮月夜線偶人一般由她牽著,一路走著,南宮春深一邊敷衍她,快到廚房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話:“阿春,你給我講講在燕國的事情,好不好?他們說你喜歡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南宮春深嚇了一跳,這孩子,要麼不說話,要麼說一句話能嚇死人。於是她咳嗽一聲,肅然...